第189章 番外(19)(1/2)
贺东亭坐在谢璟空出的位置上沉吟片刻,笑叹一声道:“白家主倒是和璟儿聊得来,以前的时候就是如此,只是他年纪小,又一直养在身边,被我们宠坏了。”
白九道:“他很好。”
贺东亭:“这些年回了西川他舅父宠得厉害,璟儿性子又跳脱,最喜欢新鲜事物,听说这两日常去你那里?若是给你添了麻烦,还当说一声抱歉。”
“世叔客气了。”
“也不全是客气话,实在是璟儿他……”
“我和璟儿多年未见,也未想过感情还能和从前那般好。”
贺东亭被他一句话堵得后面的话都讲不出来,他也想不通,这两个人明明许久没见了,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,这感情也太好了些。他心里清楚,谢璟也不是对谁都这般亲昵,对白九的态度已经不是朋友,说是亲兄弟也不为过。
不远处,谢泗泉占了一张小桌的主位,另一边还空了一把椅子,是二当家徐骏的。小桌上茶盏、果碟极为精致,连几块糕饼都挑了徐骏最喜欢的口味,显然不是别人能比的。
贺东亭抬头看一眼,心里那种感觉更甚。
他隐隐觉得不太妙。
贺老板有心想提点白九,但对方一边看戏,一边应付,两个人打太极的功夫不相上下。
因白贺两家都是生意人,坐在一处,自然而然谈的也都是生意上的事。
白九给他倒茶,贺东亭端了茶盏拿在手里没喝,听着白九刚才话里对谢泗泉都是赞赏,忍不住去看他,问道:“我听说,你们之间有些生意上的摩擦,闹了些不愉快?我还以为你们生意上不合。”
白九:“我敬重谢先生为人。”
“……”
贺东亭半句话也抓不到他把柄。
白九对他态度客气恭敬,当长辈一般,即便是私下见面也没有半分怠慢。
一个小厮快步走过来,低头在白九耳边说了几句,很快就站到身后去。
白九沉吟一下,道:“我有些事。”
贺东亭立刻道:“若是忙的话,尽管去,只当这里是家宴就好,不用太拘束。”
白九起身拱手行礼,这才走了。
贺东亭也没闲着,去找了谢泗泉,想跟小舅子打听白九的事儿。
谢泗泉问他:“怎么了,他说什么话气你了?”
“没有,他对我很客气。”贺东亭微微拧眉,越是这样,他才觉得越不对劲。
谢泗泉乐得坐在一边看戏。
戏台上。
唱的是陈妙常的故事,刚好唱到《思凡》,翻来覆去两句戏文唱“火烧眉毛,只顾眼下”,贺东亭听得心情焦虑,眉头拧得越发紧了。他没心思听戏,只低声追问白九的事。
谢泗泉一边剥了松仁抛入口中,一边道:“白九?我是知道一点儿,不过是这两日生意上的往来有些多,这人还行吧。”
贺东亭微微诧异,他难得听到谢泗泉夸奖谁,“你们之前,不是还差点在盐场打起来吗?”
谢泗泉大大咧咧道:“嗨,多大点事,他送了我一车好酒赔礼,早翻篇了。”
贺东亭心里烦得很,闷声道:“也不知道璟儿看上了白九什么。”
谢泗泉懒洋洋回他:“我怎么知道,许是有一技之长。”
“……”
贺东亭想了半天,还是拧眉:“我觉得不太好。”
谢泗泉看他一眼,道:“你觉得有什么用,璟儿主意大,让他自己做主吧。”
贺东亭:“可他总归是个男人……”
谢泗泉一听姐夫这话,就有点不乐意:“你这是什么态度,若是还是以前古板的性子,趁早离开西川,我们这里可不兴这些,人生在世不过几十年,活个开心就成了,哪儿那么多规矩!”
贺东亭祖上世代读书,书读多了难免有些根深蒂固的旧观念,只是习惯性想了这些,并非针对徐骏,刚才的话一开口就引了误会,他正想解释,就远远瞧见徐骏和谢沅沅走过来,两人都噤声。
谢沅沅手上戴了一只金凤镯,走过来的时候脸上都是笑意:“都在这呢,人家客人走了,你们也不送送。”
谢泗泉扶着她坐下,笑道:“刚才跟姐夫说话,没听到,阿姐手腕上镯子不错,新打的?”
“哪儿呀,刚才白九临走拜别,跟我送了这么一只镯子,我实在喜欢,就戴着过来了。”谢沅沅抬起手腕给他们看,笑道:“你瞧,漂亮吗?我还是头一回见掐丝做得这般好的呢。”
谢泗泉捧场道:“真漂亮,也是阿姐的手好看,衬得镯子好。”
贺东亭一脸纠结,看着镯子极为犯难。
一旁的谢泗泉看他一眼,心里舒坦了不少。
他跟这个姐夫没什么太大矛盾,只是前两年徐骏刚坐上二当家位置的时候,两人因为徐骏闹了点小误解,但姐姐在,他们二人也没有吵起来的机会。而且他和姐夫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如今瞧着姐夫一脸憋屈的模样,心里反而痛快了,横竖再瞧白九,怎么看都顺眼起来。
另一边,白府。
白九回去之后,在卧房见到了谢璟。
谢璟偷溜出来,身上还穿着晚上的衣裳,只脱了外衫坐在罗汉榻上正一手托腮,一手翻书,瞧见他进来问道:“怎么样,我远远瞧见你和我爹说话,都说什么了?”
白九道:“考校了我一些经商之道。”
他走过去拽着谢璟的手,让他坐在自己腿上,谢璟也没躲开,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那又问:“我爹难为你没有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骗人,他故意把我支开,肯定欺负你了。”
白九笑了一声,道:“你怎知他是故意的?”
“小厨房里根本就没炖燕窝,”谢璟嘀咕一句,“我不是还让人给你送信,让你快走吗,怎么等了好久你才回家。”
白九被他一句话哄得心都暖了,低头亲他额头:“是我的错,给谢姨送了些东西,耽搁了时间,我下回早点回来。”
谢璟小声问:“我阿娘,她对你好吗?”
白九点点头,谢璟就弯着眼睛笑起来:“我就知道阿娘最好了。”
白九搂着他,说了宴会上的经过,也和以往一样,只讲贺东亭的好话,安慰怀里的人。谢璟虽还有些迟疑,但也点头道:“那好,若有人欺负你,你要跟我说。”
白九轻笑,在他耳边应了一声,又瞧见他手里捧着的那本杂记,垂眸问:“看的什么?好像挺有趣。”
谢璟道:“上回你给我找的那本杂书,上面的故事挺不错的,比戏本好看多了,今天晚上的戏太无聊了。”
白九道:“以前的时候,我最怕你去听戏。”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