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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第 56 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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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老夫人和方母喝茶说话,不紧不慢打太极,施老夫人确实不痛快,撮合甜酿和方玉不遂愿,如今出了意外把云绮搭上,赔了夫人又折兵,对方家说话难免绵里藏针,话中有话。

方母来之前听儿子说过前因后果,毕竟自家理亏,少不得在施家陪笑致歉,一番话说来说去,最后腆着脸向施老夫人求娶云绮。

施老夫人点头:“那就请夫人挑个日子,请冰人来,两家换庚帖,合八字。”

这婚事就算认下了。

桂姨娘自然是哭哭啼啼,百般在施老夫人面前诉苦,施老夫人问她:“到底谁在背后搞鬼?不把此人揪出,人心惶惶,家宅不安。”

这时甜酿也来祖母面前请罪,事因她而起,最后却害得云绮遭殃,心头也是万般自责,眼眶含泪:“我恨不得亲自替三妹妹受苦。”

又到桂姨娘身边来哭:“闻得三妹妹害病,我心头实在不忍,事情因我而起,要打要罚,姨娘都朝我身上来,甜酿只求姨娘将那幕后凶手揪出来,看看此人是何居心。”

桂姨娘咬碎银牙和血吞,甜酿这是贼喊捉贼,但又实在揪不出她半分错处,待要多说一句,又怕把云绮和芳儿那些事抖落出来,不仅惹起轩然大波,也是于事无补。

云绮这几日在碧波阁闭门不出,也能听见外头风言风语沸沸扬扬,气的直哭,听闻祖母拍板了自己的婚事,心乱如麻,不料事情到了这等地步,想当初施少连要把她许给方玉,她发了好大一顿脾气,把方玉狠骂了一顿,现下不得不嫁,自取其辱,还有何颜面见人。

再转念一想,若不是甜酿,自己如何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,更是在碧波阁大摔大骂,桂姨娘见她屋里满地狼藉,也只能心痛劝慰:“云绮,你就歇歇吧,若不是你任性妄为,如何会走到如今这局面。”

云绮在房内闹了几日,气也撒了,火也泄了,也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,除了嫁方玉,还有什么法子,故而也把一颗心凉下来,也不出门,也不要芳儿来玩,自己闷闷在碧波阁度日。

田氏听闻施老夫人要把云绮许给方玉,打了一顿芳儿手心板子,又拘了她的足,不许她再去园里行走,自己去桂姨娘那坐,见桂姨娘素着张蜡黄的脸,捡些宽慰话劝她。

“你也放宽心,只说绝处逢生,方家不过是家底略薄些,但那方先生仪表堂堂,进退有礼,焉知日后没有飞黄腾达的时候,性子又沉稳,云绮伶俐,两人也匹配。”

桂姨娘咬牙:“即便有他发达之日,今日我也咽不下这口恶气。”

田氏默然,尔后道:“老夫人在屋里长吁短叹,又请了冰人来说话,听说是为了甜姐儿的婚事呢。”

桂姨娘这几日看紧云绮,也没有那等心思去老夫人身前伺候:“老夫人前阵儿歇了阵,最近又急了起来,这是什么缘故...“又道,“你把金陵来的冰人引到老夫人面前去相看相看,若能成事,也算功德一桩。”

田氏微笑:“老夫人哪里舍得,怕是不应呢,我也不好插这个手。”

两人相视无语。

方玉知道方母要请冰人去施家提亲,脸色也有些暗沉,皱皱眉头,终究是点了点头:“一切听母亲做主。”

阴差阳错,最后倒把他和云绮搅一道去了,想起当日在施少连面前推拒之词,这会儿也觉得可笑。

云绮避人耳目去了趟前院,见方玉在书房外的小天井抄书,甫一见面,两人脸色都半青半红,方玉起身揖手,云绮见他徐徐起身,一身旧袍子,还是那副穷书生样,乍然想起当日落水情景,尴尬得连头皮都发麻起来,又见他垂眼,脸上一点神情都无,他两人说话不多,但次次都是云绮冷嘲热讽,横眉冷对,方玉不声不响,目不斜视。

云绮心中不快,恨恨跺脚:“势力小人,别以为你占了我便宜,就想要挟娶我,我是不会嫁给你的,你死了这条心吧。”

方玉压根不看她,俯身将小书桌上的书卷收拾起来,淡声道:“三小姐说错了,其一,我没有占三小姐便宜,那日在掬月阁,我原是想让三小姐去窗口喊人开门,岂料三小姐自己扑上来缠我,我只得带三小姐跳水;其二,我也不是要挟要娶,当日虽是意外和迫不得已,却是众人目睹,损了三小姐的名节实非我愿,只能用此法平息外人议论;其三,若是三小姐真不愿嫁,请禀明老夫人,我亦是感激三小姐不嫁之恩。”

云绮小脸涨得红得出血,想起那日情景,心中又羞又气,只觉心尖上又酥麻麻的难受,昂着下巴倔嘴道:“我这就去和祖母说,宁愿一辈子不嫁人,出家当姑子,也不嫁给你。”

云绮的抗议自然无用,方母很快带冰人来施家吃说合茶,换了庚帖,合了八字,至于后边的打算,如今方家还在外头赁屋而住,没有迎娶的宅子,手头也短,草草娶过去也不好看,一切都迁就施家的意思。

施老夫人原打算先把聘书收下,剩余的等施少连回来再议,毕竟不过两个月时间,但云绮又闹,这也不肯那也不肯,每日在碧波阁发脾气,桂姨娘巴不得时间越拖越长,先是挑拣日子,又是挑拣庚帖样式,来来回回弄了好几回,庚帖还未换成。

紫苏得空往桂姨娘院里去,要寻管事的婆子支领些皂角熏香等物,见桂姨娘脸色不甚佳,也不便上前闲话,只在人前福了福,跟着管事婆子下去。

哪知那婆子领着紫苏去了半日才回来,桂姨娘以为那婆子偷懒,在庭下骂了几声,那婆子辩解:“也不是奴偷懒,只是和紫苏姑娘在库房里找熏香,紫苏姑娘专要那一样的熏香,说是榴园几个婢女用的那种,婆子也说,‘榴园的姑娘们不太往这儿来,兴许不是库房里的东西’,紫苏姑娘不信,说是方先生也用的,老婆子陪她找了许久,还是未找到,最后紫苏姑娘空手回去了。”

方玉的屋里的东西,也都是桂姨娘分派人送去的,桂姨娘骂了一声,脸突然沉下来:“去请紫苏姑娘来喝茶。”

紫苏还未走远,又被婆子追回来,桂姨娘拉着紫苏的手入座,细问她:“到底是什么香,要你这样好找。”

紫苏笑笑:“只是熏衣裳用的香,往常不见那样的,许是今年的新香,我见好些人都用着,故而也来姨娘这讨一份,哪知想错了,现在也回过神来,许是孙先生那来的东西,分了些给榴园和方先生处。”

桂姨娘鼻子里轻哼了一声:“孙先生知道避嫌,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。”

紫苏诚恳道:“婢子身份低微,原不该在这儿多嘴...姨娘和三小姐向来厚待婢子,婢子心头也向着姨娘。那方先生看着倒好...老夫人和大哥儿一向赏识他...出事前几日,老夫人暗把方先生喊来说话,有意让他娶二小姐,哪知方先生一口回拒...当场给二小姐闹了好大个难堪...没料想转眼...”

桂姨娘冷笑连连,心头这下终于明白,八成甜酿心头爱慕方玉,又送香又寻人家说话,哪知方玉落了她的脸面,云绮又和她闹了别扭,于是心生歹计,让云绮和方玉当众丢脸。

”婢子刚从老夫人那来,见孙先生正在和老夫人说话,说是要清点库房,给三小姐充嫁妆...”又道:“二小姐恰好也在,说是厢房里还搁着十几个现成的箱笼,都是精心置办的,不若都挪出来给三小姐用...”

桂姨娘听闻此话,脸上更是挂不住,几要气炸,抖着唇:“她这是什么心思,她若想嫁,自己嫁便是了,何必拿嫁妆来羞辱人,云绮还差了她那些晦气嫁妆么?”

紫苏见桂姨娘满脸阴云密布,抿抿唇:“兴许二小姐也是一片好意,只是略委屈了三小姐,若能揪出那闯祸之人代三小姐受苦,那也算出了口气。”

她朝着桂姨娘福了福,辞别出去。桂姨娘阴着脸在屋内坐了片刻,嚼着紫苏最后说的那句话,又去看云绮,碧波阁紧关着门,云绮顶着乱糟糟的发,不声不响挺在床上。

原来是甜酿来过,和云绮说了一番有的没的话,把云绮气得小脸雪白,在床上生闷气。

桂姨娘见女儿这番神情,把方才紫苏的话同云绮说了一遍:“方玉看不上她,在你祖母面前落了她的脸,她恼羞成怒,这才报复你们两人,此人蛇蝎心肠,你祖母看不透,姨娘可看得明明白白。”

云绮从床上慢慢坐起:“姨娘说...方玉不肯娶她?”

“可不是。”桂姨娘道,“也只有你祖母和大哥儿才觉得她好,她若真的好,原先的张家,现在方家,能都嫌弃她么?”

云绮向来讨厌甜酿,多是姐妹间的攀比心思,也是小孩儿心思作祟。这下听说方玉拒了甜酿,心头冷笑一声,松快了不少,他倒还有些可取之处,不是那种被轻易蒙骗的糊涂虫。

桂姨娘看着女儿出了回神,云绮不肯嫁,施老夫人又着急将甜酿嫁出去,如今施少连不在家,若是能使个法子,将婚礼匆匆办了,届时迎亲时偷梁换柱,也不失是个办法,若是闹起来,反正生米已煮成熟饭,也是不怕的。

云绮心直口快,这计策还得先瞒着她,先将她哄得把亲事定下来,柔声安慰:“你不用理会她,人在做,天在看,总有她好看的时候,如今我们遭了殃,她也别想好过。”

又转口夸赞方玉:“那方家,虽是穷困些,但瞧着也是个知礼懂事的,那方夫人说话和气,看着也好,这一家子上下,倒不像个坏的。”

云绮见娘亲突然转变口风,稀奇不已:“姨娘,你怎么夸赞起他们来了?”

桂姨娘叨叨絮絮说了一通,从伺候舅姑说到治家持中馈,劝云绮:“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。”

云绮嘟唇,半晌道:“他还算个半个正人君子,不是那种讨厌人。”

细细想来,两人也没什么仇怨,只是施少连说要把她嫁给方玉,云绮才被惹毛,觉得是甜酿挑剩不要的留给她用,又嫌方玉家境贫寒,配不上她,这一番误打误撞下来,又听说方玉瞧不上甜酿,顿时有同盟之感,那一点穷酸气也不见了,觉得此人还是有些眼光,做人也勉强算厚道。

出乎意料,这婚事后面走的很快,云绮听劝,桂姨娘也心平气和,听施老夫人说要挪用甜酿的嫁妆给云绮,也不恼,全都接了下来,带着人清点封箱,列出了厚厚的礼单。

方家人事事依顺,婚书很快就定了,方家的聘礼也送来,迎娶的日子施老夫人有意定在今年年末,时间宽裕些,那时施少连和蓝可俊也都归家,正好打点的婚事,另外还要留些时间筹备,虽然家俱箱笼用的是甜酿的嫁妆,老夫人也少不得再补贴些给云绮,有意在外置一间宅子,当嫁妆补贴给云绮,成亲后搬进去,以后的日子过得也不能差。

只是桂姨娘不愿意,还要将婚期挪前些,专门请人谱了个吉日,就在九月初,施老夫人听完,皱皱眉:“九月不妥,那时候大哥儿还在外头,这样重要的事,他这个做长兄的如何能不在,还是往后再拖拖。”

施老夫人算了算,想把日子定在十月中旬,桂姨娘没有法子,若是施少连归家,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,又没有推脱的说辞,急的不知道怎么才好。

甜酿冷眼看着这小半个月,云绮的婚事顺顺当当走下来,坐在梳妆台前清点自己的首饰,将各样首饰叮叮当当摆出来,宝月见甜酿摆弄着几两碎银子,笑道:“二小姐近来总这样翻来覆去的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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